『书』擦去眼泪,如同掸去身上的稻草

9/20/20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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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笔记

前几天看了一期央视的朗读者,主题词是『故乡』,嘉宾之一是余华。在这之前,我以为余华是一位女作家。他带着一些南方口音,和董卿的对话十分幽默有趣,和他的写作风格相去胜远,于是便想读读他的书。借着周末读完『活着』和『许三观卖血记』这两部小说,『活着』真实近乎残忍,是一部纯悲剧;『许三观卖血记』是一部悲喜剧,悲剧的的内核是爱和希望。就像董卿评价余华的那样:『他的文字里冷静透着力度,就像是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术刀』。

活着

福贵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,他爹是地主,人们管他叫阔少爷。游手好闲,吃喝嫖赌是他最大的爱好,就连他自己也说,赌博又痛快又紧张,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坦。最后,他输地一干二净,气死了亲爹,老丈人接走了怀胎六月的妻子,家人都被赶了出来,住在一间小茅屋。自此便不再是少爷,好在福贵用前世狗吠的命换来陪在他身边的母亲和女儿。生活归于平静,我不知道福贵有没有想过就这样度过一生。然而真正的不幸却刚刚开始……

福贵坐在树荫下,清晰而又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一生。有一个画面萦绕在我的脑海:一个老人赶着一头老牛,回过头来,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。如果我没记错,那是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『福贵』的画面,现在我才知道,电视剧里的福贵就是余华笔下的福贵。

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我,我会怎么做呢?我不知道!福贵的一生都是悲剧,读者甚至来不及同情他,一个个悲剧接踵而至。他是历史洪流中的个体悲剧,那个时代有无数个福贵。即便今天,也时刻上演着福贵式悲剧。『活着』是中国农村半个世纪的缩影,里面不止福贵一个悲剧,内战时期的老全、解放后的龙二、饥荒时期的人民、文革中的春生都是悲剧。

我对书中一段描写农民的语言深以为然:『他们脸上的皱纹里积满了阳光和泥土,他们向我微笑时,我看到空洞的嘴里牙齿所剩无几。他们时常流出混浊的眼泪,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时常悲伤,他们在高兴时甚至什么事都没有的平静时刻,也会泪流而出,然后举起和乡间泥路一样粗糙的手指,擦去眼泪,如同掸去身上的稻草』。对于生在长在农村的我,对于农民的坚韧、善良司空见惯。

福贵,活着只是为了活着。

我们,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活着。

许三观卖血记

许三观,儿时失去父母,随着爷爷和四叔住在农村,喜欢坐在爷爷家的田埂上吃西瓜。

每次卖血之前他都会喝很多水,这样身上的血就会多一些。

每次卖完血他都会去饭店要一盘炒猪肝、二两黄酒,猪肝补血,黄酒活血。

第一次是为了结婚。

第二次是因为他的大儿子打伤了铁匠的儿子,赔医药费。

第三次是为了性昔日的梦中情人。

第四次因为大饥荒年代,全家没有饭吃。

第五次是为了二儿子能早日从农村回到城市。

第六次到第十一次是因为大儿子的病。

最后一次,他想吃炒猪肝、喝黄酒,便走到医院去卖血,可是那位『血头』把许三观侮辱了一通并赶了出来,于是他坐在大街上哭了起来。是啊,许三观靠着卖血迈过了人生一个又一个的坎儿,如今他的血没人要了,如果将来再遇到什么坎儿怎么办,怎么能不叫人伤心痛哭呢?

可是许三观,你终于可以不用卖血的钱去买炒猪肝和黄酒了呀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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